谢卿

CP：曲端×李彦仙

混邪世界观警告，有需要可以光速跑路（喂

是吹老师@吹虹霓 给我做的约稿饭饭！攒很久了于是来发一下（？）呜呜吹吹饭饭香香！！！

结尾我的心动结尾！端！你真的好爱他！

省略号部分在A那啥的3(//∇//)

（真的很香，所以希望大家都去吃一口……

越人歌

今夕何夕兮，骞舟中流；

今日何日兮，得与王子同舟。

曲端盯着不远处的李彦仙，举手又饮了一觥。

宋金交战在即，各地帅臣纷纷涌入京师，一面是向赵宋天子示以忠勤王事之心，另一面……则是有宋以来，武人群体中心照不宣的规矩。今日这一席酒宴，与座的尽是能称太尉的建节大将，厅中却非但不设伎乐，连传席调灯的侍从也寥寥。酒过三巡，各人都趁兴闲聚，彼此谈论军务，只有李彦仙仍独自端坐，垂着眼抿他那喝了足足半刻的一杯酒。

吴玠偏不长眼色，极不见外地凑过来，嘿嘿笑道：“怎么，你竟看上了那位李节度？”

曲端一眼也未瞥他，依旧自斟自酌，目光却还缠着李彦仙，寸寸剐过他裸露的皮肉。吴玠当下却更来劲，低声说：“曲大，我劝你还是勿要招惹这位节帅。人家眼高于顶，寻常人物须入不得眼，至今也只与韩岳那两位交接稍密……你若要去，多半是自讨没趣。”

“他没看上你吴大便没看上，”曲端此时却肯正眼看他一眼，嗤笑道，“你这番小气做派，可就有失体统了。”

吴玠遭他不轻不重的一刺，脸也渐渐阴下去：“你不信？李彦仙今夜必定又要同岳鹏举周旋，你若志在必得，何不抢上前去，请他赏你几分脸色？”

“去便去了。”曲端不屑道，“还以为谁都似你这般没种？”

不等吴玠发怒，他便立起身来，大步迈向上首，到得李彦仙席前方才停脚，举杯道：“曲某不才，愿与李太尉论兵一晚，未知意下如何？”

这一番动静不小，其余帅臣却似见怪不怪，看了一眼后又都撇过头去，继续谈论前文。只有岳飞稍作不安之态，与王彦应对时还频频回过头来，探看他们此间消息。

这也是应有之理。有宋一朝，朝廷以五代兵祸之故，贱武而贵文，以致仁宗时狄青即使做到枢密使，仍不免一句“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”的当面羞辱。这样苛酷的境遇下，武人不得不更加紧密联结在一处……也不知何时起，就有了这荒唐不堪的规矩：凡统制以上，与同僚应酬往来须入床帐内。

别军将官与你暗中作对？不熟的同事可能故意拖后腿？责罚过的下属也许怀恨在心？毋须忧虑，同他睡过一觉，自然万事大吉。

眼下宋金国战一触即发，诸节帅各怀私意，因此来上这么一遭以联络感情就变得十分必要。李彦仙若还懂这规矩，就定然不敢当众拒绝曲端；他若不懂这规矩……那又是怎样爬上这帅臣之位的？

果然，李彦仙终于抬起头来，平静地看他一眼。曲端仍笑吟吟的，却把手中酒盏推得更近了些。

李彦仙似乎叹了口气，又似乎没有。但他总归将唇凑近，就着曲端的手，把那盏残酒一饮而尽。

“盛情难却，”他说，“敢不从命。”

......

但李彦仙忽然一动，按住他发烫的手背。

“都统不要多心。”他牵着曲端的手，令他身不由己地坐下，声气却仍然是平静的。“我知道自家情形，这一次与之前应对韩良臣不同，是全然不必用药的……至于岳鹏举，其人胸怀洒落，如光风霁月，每与他夜谈天下事，便觉多有长进，诚我益友。”

曲端一时怔住，只定定望着他被灯火照彻的隽秀眉目。李彦仙却撑起身来，接过他手中杯盏，顺着尚且濡湿的那处杯沿慢慢喝尽了。

“师尹心意，我深领矣。”他抬起眼来，用那双漆黑眼睛注视曲端。“且以水代酒，贺此良宵。”

同饮一盏，也算交杯。

吹虹霓 2022.6.1